好消息和壞消息,你會先聽哪一個?研究實測:大多數人都「選這個」

好消息和壞消息,你會先聽哪一個?研究實測:大多數人都「選這個」

2025/4/18
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,你想先聽哪一個?企業家、社會運動家雅各.布拉克(Jacob Burak)於《如何在黑暗房間找一隻黑貓》一書中,將複雜的心理學原理與人生哲理,以幽默文字呈現,帶領讀者克服自己的恐懼、偏見、自戀等負面因素,幫助讀者建立秩序,活出更具意義的人生。以下為原書摘文:

好消息和壞消息,你想先聽哪個?

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。你想先聽哪個?如果是壞消息,那你就有伴了——大多數人都會選這個。但為什麼呢?消極事件比積極事件對我們的影響更大。我們對它們的記憶更加深刻,它們在塑造我們的生活方面發揮著更大的作用。

別離、事故、不良的教育方式、經濟損失,甚至是一句隨意的嘲諷,都會占據我們大部分的心靈空間,幾乎沒有空間留給讚美或愉快的經歷,來幫助我們跋涉在人生的艱難道路上。人類驚人的適應能力,確保了由加薪帶來的喜悅會在幾個月內消退,只為未來的加薪留下一個基準。我們能感受到痛苦,卻無法控制自己不感受痛苦。

全球數百項科學研究,證實了我們的消極偏見:好日子的影響,不會持續到第2天,而壞日子的影響,卻會持續下去。我們處理負面訊息的速度,比正面訊息更快、更澈底,它們對我們的影響也更持久。在社交方面,我們更努力在避免壞名聲,而不是在建立好名聲上投入更多。在情緒方面,比起體驗積極情緒,我們會花費更多努力來避免消極情緒。

悲觀主義者往往能比樂觀主義者更準確地評估自己的健康狀況。在這個政治正確的時代,負面言論會顯得更加突出。人們甚至只有6個月大的嬰兒,很快就能在人群中辨識一張憤怒的臉,卻很難找出一張快樂的臉;事實上,無論我們在人群中看到多少笑容,總是會先注意到憤怒的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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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極情緒的相關研究

美國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至善科學中心的高級研究員、神經心理學家瑞克.韓森(Rick Hanson)指出,我們識別臉部情緒的機制,位於一個名為杏仁核的腦區,它反映了我們的整體天性:杏仁核中三分之二的神經元,專門用於處理消極資訊,它們會立刻做出反應,並將這些消極資訊存儲在我們的長期記憶中。

這就是導致「戰或逃」(fight or flight)反應的原因,該反應是一種利用記憶,快速評估威脅的生存本能。相比之下,積極資訊需要整整12秒才能從短期記憶轉移到長期記憶中。對我們的祖先來說,跳起來避開每根看起來像蛇的棍子,要好於仔細檢查後,再決定該怎麼行動。

我們的消極傾向,在口語中也有所體現,幾乎三分之二的英語詞彙都表達了事物的消極面。在描述人的詞彙中,這個比例上升到了驚人的74%。英語並非孤例。除了荷蘭語,所有其他語言都存在消極傾向。

我們對消極情緒是如此熟悉,以至於它甚至滲透到了夢中。已故美國心理學家卡爾文.霍爾(Calvin Hall)在40多年間,分析了成千上萬個夢境,發現最常見的情緒是焦慮;消極情緒(如夢見令人尷尬的場面、錯過航班,或受到暴力威脅時產生的情緒)比積極情緒更常見。

1988年的一項研究發現,在當時的已開發國家居民中,美國男性夢到攻擊行為的比例最高,達到50%,而對荷蘭男性來說,這個比例只有32%,顯然荷蘭男性是非常積極的群體。

美國普林斯頓大學的心理學家丹尼爾.康納曼,是最早探索人類消極傾向的研究者之一。1983年,康納曼和他的長期研究夥伴阿莫斯.特沃斯基創造了「損失規避」(loss aversion)一詞來描述他們的發現,即人類對喪失的哀悼多於對獲益的享受。失去金錢後的沮喪,總是大於獲得相同數目的金錢後的快樂。

曾任美國佛羅里達州立大學教授的心理學家羅伊.鮑梅斯特對這個概念進行了擴展。他在2001年寫道:「幾個世紀以來,文學作品和宗教思想都以善惡力量之間的鬥爭,來描繪人類生活。在形上學層面,邪惡是創造與和諧的敵人。

在個人層面,誘惑和破壞性本能,與對美德、利他和自我實現的追求征戰不休。『好』和『壞』是兒童(甚至寵物)最先學會的詞語和概念。」在查閱了數百篇已發表的論文後,鮑梅斯特及其團隊報告稱,康納曼的發現延伸到了生活的各個領域,包括愛情、工作、家庭、學習與社群網路等等。他們在其開創性的同名論文中宣稱:「壞比好更強大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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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極偏見對生活影響最大

緊隨在鮑梅斯特的論文之後,美國賓州大學的心理學家保羅.羅津(Paul Rozin)和愛德華.羅伊茲曼(Edward Royzman)引用了「消極偏見」(negativity bias.或作負面偏誤)一詞,來反映他們的發現,即消極事件尤其具有傳染性。

兩位研究人員在2001年的一篇論文中舉例,在與蟑螂短暫接觸後,「美味佳餚就變得無法食用了」。「相反的現象讓自己喜歡的食物與盤子中的一堆蟑螂接觸,好讓蟑螂變得可食用是聞所未聞的。更謹慎地說,想一想你不愛吃的食物:青豆、魚或其他。你能在食物上觸摸什麼,讓牠變得好吃呢?也就是說,有什麼能對抗蟑螂?沒有!」他們認為,涉及消極事物時,只需要極少的接觸,就能傳遞其消極本質。

在所有認知偏見中,消極偏見可能對我們的生活影響最大。然而,時代變了。我們不再在大草原上漫遊,不再時刻受制於大自然的嚴酷懲罰,也不再過著四處奔波的生活。在我們進化的過程中,本能一直在保護著我們,而現在,它卻常常成為一種拖累,威脅著我們的親密關係,破壞著我們工作團隊的穩定。

美國華盛頓大學的心理學家約翰.高曼(John Gottman)是一位研究婚姻穩定性的專家,他向我們展示了人的陰暗面是多麼具有破壞性。1992年,高曼發現了一個預測離婚的公式,只需與一對新婚夫婦相處15分鐘,預測離婚的準確率就能超過90%。

他會在這段時間內,評估伴侶之間積極和消極表情的比例,包括手勢和肢體語言。高曼後來報告稱,想讓夫妻關係維持下去,夫妻雙方需要一個「魔法比例」,即至少5項積極評價對一項消極評價。因此,如果你剛因為某件家務事嘮叨完伴侶,一定要盡快表揚他5次。

在最終離婚的夫妻中,此比例為3項積極評價對四項消極評價。而對令人嫉妒的和諧夫妻來說,比例約為20比1,這對夫妻關係來說是件好事,但對需要誠實幫助的伴侶來說,可能就沒有那麼大的助益了。

其他研究人員將這些發現應用到了商業領域。例如,智利心理學家馬西歐.洛薩達(Marcial Losada)研究了一家大型資訊處理公司的60支管理團隊。在效率最高的團隊中,員工每被批評一次,就會受到6次表揚。而在業績特別差的團隊中,消極評價幾乎是積極評價的3倍。

洛薩達與美國北卡羅萊納大學教堂山分校的心理學家芭芭拉.佛列德里克森(Barbara Fredrickson)根據複雜的數學原理,設計出了備受爭議的「關鍵正向比例」(critical positivity ratio),旨在提供3比1到6比1的完美公式。

換句話說,研究人員稱,聽到表揚的頻率是聽到批評的3至6倍,就能維持員工的滿意度、愛情上的成功,以及其他大多數衡量繁榮和幸福生活的指標。這篇論文的標題是〈積極情感與人類幸福的複雜動力〉(Positive Affect and the Complex Dynamics of Human Flourishing),於2005年發表於備受推崇的《美國心理學家》(American Psychologist)雜誌。

消極偏見可能沒有辦法消除

實現關鍵正向比例,很快成為正向心理學開發工具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。正向心理學是心理學的一個分支學科,其研究重點是,提升幸福感和復原力等積極指標,而不是治療消極因素,如精神障礙。然而,這個比例引發了反對的聲音,首先是英國東倫敦大學的心理學碩士研究生尼古拉斯.布朗(Nicholas Brown),他認為這個數學公式是無稽之談。

布朗找到了美國紐約大學和英國倫敦大學的數學家艾倫.索卡爾(Alan Sokal),讓其幫助他在一篇題為〈異想天開的複雜動力──關鍵正向比例〉(The Complex Dynamics of Wishful Thinking: The Critical Positivity Ratio,2013)的論文中,拆解這個公式。上述佛列德里克森與洛薩達合作發表的論文後來被部分撤回,佛列德里克森也全面否認了這項研究。

歸根究柢,我們頭腦中的消極偏見可能沒有辦法消除。如果我們無法透過讚美、肯定、魔法公式等方式來超越這種消極偏見,那麼也許是時候接受它賦予我們的優勢了——尤其是看清現實的能力,從而調整方向,求得生存。

事實上,研究顯示,憂鬱的人可能更悲傷,但也更有智慧,正如山繆.泰勒.柯勒律治(Samuel Taylor Coleridge)所言。這種「憂鬱現實主義」(depressive realism)讓憂鬱的人對現實有更準確的認識,尤其是在評估自己在世界上的位置和影響事件的能力方面。

說到解決世界舞臺上的衝突,消極偏見必定是其中的一部分。國際爭端不會僅僅透過積極思維來解決,還需要大量的現實主義。歸根究柢,我們需要兩種視角,來幫助我們共用資源、和平談判及和睦相處。

美國內布拉斯加大學林肯分校的政治學家約翰.希賓(John Hibbing)領導的研究小組,於2017年6月發表於《行為與腦科學》(Behavioral and Brain Sciences)期刊的一篇文章指出,保守派和自由派之間的差異,可以在某種程度上,透過他們對環境中消極因素的心理和生理反應來解釋。

作者稱,與自由派相比,「保守派傾向於對消極刺激做出更強的生理反應,並為此投入更多的心理資源」。這或許可以解釋,為什麼傳統和穩定的支持者,常常與改革的支持者相對立,以及為什麼兩者之間的拉鋸戰「中間立場」常常是我們最終的歸宿。

2013年11月,丹尼爾.康納曼用希伯來語接受了新以色列基金會(New Israel Fund)的採訪,以紀念國際人權日。在採訪中,他談到了消極偏見可能對以巴和談產生的影響。他聲稱,這種偏見鼓勵鷹派觀點(通常強調風險或即時損失),而不是鴿派建議(強調未來獲益的機會)。

他認為,最好的領導者會提出一個願景,即「未來收益」足以彌補冒險追求和平所帶來的風險——但在分歧的雙方,如果沒有魔法公式,消極因素總會占上風。

(本文摘自/如何在黑暗房間找一隻黑貓:放下恐懼、焦慮、偏見與自戀,找回幸福快樂/寶瓶文化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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