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殺戮明天擁抱愛 軍人爸爸的兩難
安德魯不想當個「獨行俠爸爸」,他想成為家庭中不可或缺的成員。終於,安德魯回家了。雖然和小兒子只見過一次,但他用躲貓貓拉近彼此距離;「專心當個爸爸和丈夫」是他的夢想,只是安德魯也發現,妻子對孩子太過寵溺;梅根則覺得丈夫過度強調紀律,他和孩子的玩耍方式讓她坐立難安。
雖然梅根的「縱容」讓安德魯不開心,但他也發現自己的過往經歷對這個家是有好處的,他的經驗大多來自部隊—每個人都可以完成意想不到的事,他每天都被要求要做到超越個人意願的事。讓安德魯覺得自己因此成為更好、更有自信的人。身為爸爸的安德魯想把「愛」傳給他的孩子。
安德魯和梅根討論如何讓孩子步出舒適圈,發掘妻子未幫孩子培養的能力—梅根總在孩子說「不」時就妥協了。這點梅根很認同,當孩子說「我不要」或哭泣時,她的直覺反應是用最不痛苦的方式解決問題。
將近1個月的相處,安德魯便發現他希望貢獻給家庭的東西會引發衝突;梅根覺得孩子沒有爸爸陪伴的不安,被爸爸在身邊的不安給取代了。兩人都覺得身心受創。
安德魯和梅根不知如何面對「軍人爸爸的兩難情況」:不堅持己見就只能閉嘴。堅持己見會造成家人衝突,閉嘴會讓孩子被寵壞、過度依賴。沒有人教他們從安德魯過往的軍事訓練,汲取能讓孩子更堅強的元素,並與梅根的經驗、本能互相平衡。
如果我們希望改變文化上「不當一回事」的態度,讓年輕男性從殺人機器,變成可以好好付出愛的人,就必須試著從政策改變,防止結束任務的軍人走向離婚一路。我們訓練士兵上戰場殺敵;在他們回家時,也需要「任務後訓練營」來教育士兵及其伴侶,融合彼此的技能,完成「建立健全家庭」的任務。
任務後訓練營
在軍隊裡,處境越艱難就越得挺身應戰;因為軍人是沒有權利選擇的。退伍軍人在「任務後訓練營」可以學習如何釋放情感,而不是借酒澆愁;男孩會看到爸爸融入家庭,而不是因為與爸爸疏遠,成為家庭的受害者。
至於,該怎麼做呢?正面的做法就是:幫助男孩和他們的妻子,將男孩為了保家衛國所學到的諸多強項,化為能為家庭付出的優點。舉例來說,男孩服兵役時會學到在領導與服從的同時處理緊急狀況,甚至得半夜出任務,這些都是照顧孩子時必需的重要特質。
「任務後訓練營」也能幫助退伍軍人重新思考,在他們所會的眾多技能裡,哪些在戰時有用、哪些是在付出愛時不需要的。例如:戰爭時,多疑是需要的;但回歸家庭時,多疑只會讓家庭失和。「任務後訓練營」讓退伍軍人將多疑轉變為信任。
同樣的,如果戰況激烈時有隊友受傷,他只要冷靜地伸出援手就能提振小隊士氣;在家裡,如果妻子或孩子生病,冷靜面對也是必要的,但他還得知道如何求助與展現同理心。在戰事發生時,家庭治療、伴侶溝通、婚姻諮詢等事務會讓戰士們分心;但在戰後,這些是幫助他們與家人重聚的必要工具。
這得花多久時間訓練呢?如果曾經上場殺敵,就得花與殺戮訓練同等的時間在「任務後訓練營」上,重新訓練愛的能力。等待爸爸歸來的孩子,將得到一個知道如何表現愛的爸爸;戰士的兒子,會得到一個可作為典範的爸爸,當他回到願意奉獻生命去保護的家人身邊,原本在戰場上找到的目標感,就不會因為回家而消失。
不管是戰場或職場,大家都很容易以為爸爸只是貢獻金錢。但無論是家庭意識與法律,都必須看見父親付出時間的價值。
(本文摘自/男孩危機:偽單親、兩性失衡、缺乏競爭力,兒子的未來正在崩解,我們該如何出手相助?/三采文化)